教堂的吊灯轻轻的摇晃着,光线时明时暗,偶尔还有几条蓝色的电流路过。而长长的木椅也轻微的震动,由于年代有些久远,吱吱声不时传出。
在圣像前和在大门口有两个人远远对视,一个是穿着青色道袍的邵辰生,另一个则是深藏在亚麻色袍子里的神秘人。
“很好,气势不错。”神秘人瞥了眼身边震动的长椅,听着两人之间气场相撞的劈啪声,苍老的声音从罩子下轻轻传出。他那与年龄不符的右手朝身前轻轻一点,顿时以指尖为中心一个魔法阵瞬间形成,上面符文流转散发着妖异的红光。
邵辰生默默看着红色的魔法阵,眼皮一抬,右手推了一掌,顿时一枚冰锥刺向魔阵中心。然而,冰锥还未碰到魔法阵便诡异化成水汽。
“命运之书的持有者绝非泛泛之辈,只是刚才一击的威力实在说不过去。”神秘人语气里似乎有些不满:“莫非你觉得老夫的实力和那些普通人一样吗?”
红色魔法阵的符文突然幻化出无数利爪,齐齐抓向青衣道者。
“非也。”少年下巴一抬,短短二字却仿佛有一种魔力,将利爪连带着魔阵一起震碎。
神秘人看着在空中化成碎片的符文显得有些沉默,许久白皙的右手轻轻触碰最近的长椅,顿时看似完好的木椅竟化成一堆齑粉。
“阁下怎么称呼?”神秘人转头看着少年,声音也不显得苍老,很是年轻。“以阁下的面像打扮应该是道界中人,不知为何干涉我们西方之事。”
少年似笑非笑地挥挥袖子,道:“小子道号云青,却不知我何时干涉西方世界了?还请阁下言明为好。”
“原来是云青道长,老夫数十年不出关,没想到道界又多了如此奇人,看来中国真的是一个有趣的地方啊。”神秘人笑了笑,双手向前举起,绿色的火球徐徐燃烧。“不管怎么说,云青道长可否卖我阿道夫一个面子,将命运之书交出来?”
噼啪,空气的爆破声在火球周围发出,透过绿色火焰来看,自称阿道夫的神秘人显得有些扭曲。
“阿道夫?”邵辰生双目一眯,续道:“是阿道夫·泰兰德·西亚斯特?”
“哈哈,想不到如今还有人记得老夫的名字。”神秘人似乎很开心,左手托起火球,右手在空中比划着,笑道:“此界知道老夫名字的可不多啊,云青道长师承何派啊?”
见对方承认少年只是淡淡一笑,不作言语。
“不想说?”神秘人语气有些冷,左手一推,道:“既然自称小子,想必年纪也大不到哪去,就让老夫教教你礼数!”
绿色的火焰扑了过去,但是却被一股无形之力挡开,四溅的火星落在木椅上,瞬间就将木头烧成灰烬。
邵辰生看着满地的黑灰只是笑了笑,右边的袖口突然抖出一柄通体碧绿的宝剑,紧接一道剑气劈了过去。
“哼!”阿道夫白嫩的左手一挥,顿时将剑气打偏,教堂的墙壁立刻开了一个大洞。那两点绿光显得更加妖异,冰冷的声音从头罩下的黑暗传出:“小子,你拖着受伤的身子和我斗有几分胜算?”
闻听此言,邵辰生只是皱了皱眉,背在身后的左手伸出来,只见小臂上出现一道口子,道袍也染出一块暗红区域。
“你一个分身又有几分胜算?”少年冷笑道,提剑一跃,如同雄鹰击殿,朝着那黑暗就刺了过去。
“低估对手是你失败的原因,你左臂的伤不就是这样来的吗?”阿道夫抬起头,绿色的魔法阵构筑而成,将剑锋抵住。但是,剑势的余威还是吹落了头罩,将黑暗中的脸暴露在烛光下。
这是一张显得稚嫩如十五六,很是英俊的少年脸蛋,尤其是那双绿色的眸子,显得很是妖异。
他嘴角浮起一丝冷笑:“了解神魔之道的我,即使在此地只是老夫的一个分身,也不是你一个凡人能够抗衡的。”
镜头从剑锋上移,邵辰生的目光越发阴沉,双唇一开:“的确,我低估了安倍静斋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少年话锋一转,右手以退为进,剑锋旋转如同钻地车与魔法阵激烈的对抗。“能不能够抗衡不是你说了算的!”
“什么?!”
绿色的魔法阵瞬间被搅碎,剑锋直取天门。
滋啦——悠长的声音,短暂的瞬间,烛光下神秘人的影子突然变成一个地面直径一米的圆锥土坑,而邵辰生的背后赫然是指尖聚集着红色魔力的阿道夫。
“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差距。”阿道夫冷笑着,红色的火珠弹向毫无防备的少年后背……
轰!原本指甲大小的火珠在碰到邵辰生回身格挡的剑身后突然爆炸,火光直接充斥教堂,原本有些失修的古老建筑瞬间湮灭在熊熊大火中。
面容如十五六岁的少年静静地浮在空中,绿色的瞳孔显得幽暗深邃。他右手前伸,指尖聚起一个巨大的魔法阵,然后一个直径三米的火球从阵中心飞出,投入下方的火海。
“能将那么强大能量的圣物隐藏起来,着实要费一番功夫,难道……”阿道夫双目一寒,续道:“已经认主了?”
在天空的另一边,没有谁注意到,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少女正看着这一切。只不过,其中一个的眼睛是红色的。
“不要担心,这点程度,死不了。”红眸少女咯咯笑着,轻轻拍着井泽的肩膀。亚美点点头,目光却未曾从火海中移开。
“那个家伙口中的圣物指的是这本书吗?”少女两手持平,顿时一本古朴的书出现,封面画有错杂的数字与几何图形。
红的眼眸移到云中半月,嘴角微翘:“你我契约完成之际,我们还在心灵世界,不过是处在现实与此世界的边缘,所以你能看到他们,他们却看不到你。”
“但是,如果你翻开幻想之书,那么你将回到现世,而我也将回到幻想之书,他们自然也会发现你。”红解释着,此时月亮完全从云中移出,皎洁之光洒在废墟之上,那一片火海也同时收缩到一处。
吾以远古之契约召唤,来自圣域的火精灵,将汝之愤怒汇集,化为猛兽吞噬怨恨之源。以此念为始,乃虚无为终,焚尽黑暗的殿堂,照亮此界之光。嘶吼吧,大火蛇!
随着咒语一字字落下,火焰最后在青色长剑剑锋处汇成巨大的魔法阵,最后分解重组,一条巨大的火蛇冲天而起。
“魔法?!”阿道夫一怔,下意识地向前一挥,顿时澎湃的魔力凝聚成一道无形障壁将蛇头狠狠弹开。大火蛇似乎有意识一般再次扑了过去,然后又被弹了过去,反反复复进行着。
“幽冥绝壁?”邵辰生淡然地看着空中的情景,手上青剑一转,神秘符篆绕着剑身旋转,四周刹那刮起狂风。
“风起云涌。”少年声音有些阴沉,长剑一指,顿时符文溃散化为绿色光点,周围的风如同受到强烈刺激疯狂涌入光点,顿时化为绿色风柱直捣黄龙。
嘶,兹,哗!黑青二色激烈碰撞,刹那间皓月失色,学院上空被强横的两股气场笼罩。
“哼,废了一只手还如此嚣张。”阿道夫双眼一眯心中暗想,“奇怪那几个老家伙怎么还没到?莫非被那李老道截住了?不对啊,我记得日本也有个老怪物,怎么到现在也没来?”
“算了,速战速决为好。”阿道夫眼中绿光一闪,手指在空中画出一个五芒星,然后画着各式各样的符文,最后以一个大圆圈将图案围住。“让你见识一下大魔法,地狱咆哮。”
魔法阵符文立刻绽放耀眼绿光,然后慢慢压缩进外围圆圈,瞬间释放出一道碧绿火柱,竟将青色风柱击溃,直奔而去。
“虽然‘风起云涌’和‘地狱咆哮’等级不相伯仲,但对方魔力实在惊人,以我负伤之体无法全力应战。”看着逐渐逼近的绿色火焰,邵辰生心中暗道。
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他一个出现在这里,但只要再拖上半个时辰,一切就OK了,无论如何一定要顶住。”
火焰已经烧上剑身逼近少年的右手,但那褐色的眸子里依然波澜不惊。直到绿火触碰到白皙的皮肤,邵辰生眉毛轻扬,刺骨寒气从身体迸发,竟将地狱火熄灭。
看到此处,阿道夫心中一奇,眼神露出玩味之色。
“看来还是有些本事,刚才老夫还在想竟敢让地狱火烧身,现在方知原来你这小辈也有一技之长啊。”
“你不用激我,我确实是后辈。”邵辰生眼露寒意,青色的气流环绕周身,隐隐透露着暴虐。
阿道夫看到这里反而轻蔑地笑了,双手举起,顿时绿色的火焰如同漩涡在上方聚集,中间的光点越变越大,最后竟然汇聚成一个直径三米的大火球。
“但是在绝对力量面前,你只不过是一介蝼蚁。”阿道夫邪笑一声,两手一抛,顿时绿色火球砸向地面。
邵辰生一剑刺去,顿时强大的气场拖住火球,但是地狱火依然逐渐靠近。
“呃。”少年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,左臂开始愈合的伤口猛地裂开,鲜血汩汩落地,倒映着颤抖的肩膀。
“大意失荆州。”邵辰生双眼微合,脸色阴沉。“我确实低估那个日本人的能力,这样下去,我会越来越被动。”
“哼,无谓的挣扎,反正命运之书也毁不了,你就去地狱吧!”阿道夫狞笑着,双手下压,顿时火球气焰又霸道一分,少年手中长剑微微颤抖,隐隐有挣脱之势。
“啊!”
随着一声惨叫,月光下一个长圆物体旋转着,最后飘着液体躺在白色的沙丘。一名道者立于虚空,剑指穿着披风的外国棕发男子,目光透着鹰隼般的犀利。
“你输了。”道士冷冷地说。
远处观战的金发男子眼神飘忽,许久才吐出一句:“沉睡了两百年的东方狮子终于醒了吗?”
“呵呵,恩道友多虑了。”旁边数十米浮空的老道笑眉一展,拂尘一挥,顿时想要遮住明月的乌云被一股柔和却又无比霸道的力量吹散。
“龙,一直醒着。”白眉老道突然目光有些凌厉,嘴角的微笑还是方才,却又不是方才。恩格里斯感到一阵冷意,也不知是上面风大,还是别的什么……
布鲁赫默默看着沙丘上自己的断臂,此时的他已经变回人类的容貌,只是脸色说不出的阴郁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棕发男子半天才吐出一句,切口处诡异地生出肌肉纤维与白骨,最后一个完美的手臂生成。
年轻道士目光一扬,收剑转身,却突然消失在风中,下一秒出现在老道的身后。
布鲁赫冷冷地看着老道身后的对手,左手的关节咯咯作响,嘴角抽搐着,很不自然地撇出一个微笑:“不肯说吗?哈哈,好,很好,他日一定会上昆仑拜访!”
大漠的上空传来翅膀震动的声音,卷起无尽风沙,待一切平静后,布鲁赫早已不知去向。
“布鲁赫小子吃了这么大的亏,一定不会罢休的。”恩格里斯满脸笑意地看着老道,嘴角一撇:“你虽然不怕,但不敢说你的徒子徒孙不怕。”
李寒枫只是打着哈哈,不予理会,笑道:“恩道友是和我一起欣赏这大漠夜景,还是回梵蒂冈享受人生呢?”
恩格里斯眼中阴寒之色闪烁,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年轻道士,撇了一句:“告辞!”
大漠的上空又传来翅膀震动的声音,又卷起无尽风沙,待一切平静后,恩格里斯早已不知去向。
“徒儿,我们也回吧。”李寒枫朝西方笑了笑,化为一道白光遁向东方。
“是。”年轻道士淡淡应了一声,亦化为一道白光跟去。
千夏高校,准确说是遗址。
惨淡的绿光映照本该是教堂的土地,那火球已经在空中停了足足半个钟头。
“这小子在拖时间。”阿道夫嘴角一扯,眸中绿光大盛。“灭!”
璀璨的绿光照亮黎明的黑暗,妖异的火焰燃烧着沙石,空气里弥漫焦土木炭的刺鼻味道。
“切,果然是在下面吗?”阿道夫冷冷地看着灰烟中闪着绿光的魔法阵,它竟然笼罩整个千夏学园,而百年教堂不过是最为中心的所在。
绿色的眼眸不断不断转动,口中啧啧称赞声是不是发出,但很快阿道夫眉头一皱,因为在视野中黑暗的角落突然闪烁着一抹红光。
“那是什么?”他稚嫩的脸蛋有些紧绷,微闭的眼眸旋即睁大,里面映着妖艳的红色。
双臂本能交叉,黑色结界顿时形成,然而在火线面前如同窗纸。
待火焰从身边飞过,阿道夫才放下双臂,但身上已经狼狈不堪。
“这是什么招数?”他冷冷看着烟尘散去后阵眼中一脸阴冷的少年,毫不在意衣衫的破烂和流血的伤口。
“血炎杀。”少年毫无感情地回答,但音节还未散开,身形便消失不见。
“啊。”阿道夫突然后退十几米,险险躲过一斩,几根金色的头发被风吹去,原来是邵辰生诡异的出现他面前,给他当头一剑。
阿道夫舔了舔嘴唇,身形变的虚幻,当少年第二剑袭来时只留下破碎的幻影。
“这才是你真实的实力吗?”阿道夫的身影出现在后方,修长的食指优雅地画着五芒星。
少年眼珠向后微瞥,突然化为一道风挥剑冲去。
“自不量力。”阿道夫冷笑着,左手向前一送,无数绿色的火珠如萤火虫遍布在二人之间。
邵辰生的眼中映着绿色光点,嘴角微翘,剑挥出一片青霞,顿时绿色之光在爆炸声中震荡着外围的结界。
“地狱咆哮。”金发男子的眼神依然沉着如同这黎明的黑暗,最后一个符文完成,顿时魔法阵中心射出火柱扑向敌人。
“血炎杀。”
鲜红的血液浸染剑身,原本散发着青光的宝剑现在缠绕着血腥之气。少年飞奔的身形猛地一滞,双手持剑迎面一挥,顿时红色半月从剑刃冲了出去。
“好强的杀气。”阿道夫心中一惊,看着火柱被劈成两半,闻着强烈的血腥之气,眉头紧皱。
就在月斩距离他不过半尺时,他突然身形移位到一侧,险险躲过。
“你身上的杀气很重,迟迟不显露水平就是怕镇压不住心魔吗?”阿道夫长长舒了口气,修长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,眼角显露着淡淡地邪恶:“那么就让我来看看你的心魔吧,幻魔天镜。”
无数大大的镜子在天空密布,将二人围了起来,然后镜子与镜子开始衔接融合,最终化成另一个世界。
但是在外人看来,两个人只是四目相对,毫无动作。
“幻魔天镜,这种高等幻术他都学会了?哼,虽然手法仍是稚嫩拙劣,不过在此界能够参悟到也算上资质过人。”红咂咂嘴,红色的眼睛显得深邃,右手轻轻拍拍少女的肩膀。“你要对那个家伙有信心,这种程度还困不住他。”
少女看了看红,然后将头撇到一边:“无聊,他的死活和我无关,那种变态死了才好。”
镜中世界,变幻万千,往事种种,历历在目。
“辰生。”亚麻色长发的少女笑盈盈地看着他。
她还是那样美,一切仿佛回到八年前,青草连天,她如同一朵美丽的黑玫瑰诱惑着少年的灵魂。
“葛莱蒂丝。”邵辰生喃喃念着少女的名字,对面的女子点点头,那悦耳的应允声撞击着懵懂的心扉。
她一步步走近,嘴角挂着迷人的笑意,红宝石的眸子还是那样纯净。多少次,梦中的情景如今再现于眼前,少年淡淡一笑,默默看着越来越近的女子。
“这么多年了,还能再看到昔日的音容笑貌,我很高兴,虽然这是假的。”当少女和自己只有五步之遥时,邵辰生突然开口,只是嘴角依然浮起笑意。
眼前的葛莱蒂丝愣了一下,但随即竟浮起一丝冷笑,眼神透着说不出的阴险,红色的嘴唇开合,诱惑之音从喉咙里发出:“只要你交出命运之书,放开你的心神,我可以让你永远沉浸在这幸福中,意下如何?”
“这虚假的幸福吗?”邵辰生嘲笑着,右手食指向前一点,眼神变得凌厉:“不得不说,你的幻魔天镜水平真低,我放开一部分心神也只能做到如此拙劣的地步,真是让我失望。”
“你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家伙,我也没想到你意志力这么强,精神世界这么宏大,老夫无法构筑完美的幻想世界,这已经是极限了。”少女如是说,但随即换回妖媚的笑容,扭动下腰肢蛊惑道:“不过,只要你放开心神,我就可以让你得到幸福,永久的幸福,你梦寐以求的幸福。”
一阵沉默,只是血色之气在少年身上越来越多,眼神也愈发冰冷。
“果然,命运之书的诱惑更大啊。”少女冷笑着,红色的魔法阵在脚下盘旋,双手之间出现红色的火球。
“天炎灭世咒,焚尽八荒。”邵辰生低喝一声,顿时身体内向四周飞出八只火鸟,最后连成一圈,热浪翻滚。
“炎爆。”红色火球应声而破,顿时一片火光与火浪交缠一起。
滋啦,镜子碎裂的声音在火海中荡漾。在外人眼中,原本四目相对的二人,突然身陷火海,将云团蒸发,让星月失色。
“切,真是难缠的家伙,竟然没死。”邵辰生冷冷地看着衣衫破烂的阿道夫。
金发男子喘着粗气,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阴沉道:“哼,想不到你竟然可以施展水火两系大五行咒,不过如此霸道的术法你就不怕压制不住体内的杀气吗?”
“这有什么关系,我不在乎。”邵辰生笑了笑,“命运之轮,已经开始转动了。”
“什么?”
似乎回应着少年的话,地上绿光大振,庞大复杂的魔法阵的中心突然幻化出一只巨眼,眼仁中竟射出一道绿光直冲云霄,将二人隔开。
“这是……”阿道夫目光闪烁不定,看着绿色魔法阵从外围开始崩溃,最后只剩下那道绿色光柱。
直到最后,绿光消失,二人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出现一名老道。只见他捋着白色胡须,对金发男子笑道:“这当然是冥界之门,阿道夫,别来无恙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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